好故事變壞故事

副刊版 2023/02/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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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給十九歲的我》紀錄片日前爆出醜聞,涉及個人私隱、個人意願、偷拍、拍攝道德倫理等問題。

當中六位同學之一的阿聆表示,一直反對電影公映,但決策人依然故我繼續公映。阿聆在校內首映後尋求學校心理醫生求助,但校方希望她「以紀錄片會帶來正面信息」三思,而當阿聆請求導演張婉婷刪除其片段時,張說已過電檢處不能剪走。阿聆的心理狀態和意願,校方和導演不是不知,連當時的心理醫生也判斷其情緒不能承受公映,為何校方和導演仍不理會她的潛在精神創傷而選擇繼續公映?

據阿聆透露,當中有位女同學要由中一哭到中五,才獲拍攝團隊和校方認可退出。我們做學術研究的,簡單如訪談,都需要一份informed consent(知情同意),當中必列明,只要受訪者感到任何情緒不安、想停止參與,訪談就會即時終止。訪談已如此,為何一齣紀錄片竟沒有給予參與者這項權利?另外一名女學生阿佘及「牛下女車神」李慧詩,也對電影提出控訴。

電影現時暫停放映,英華女學校前校長李石玉如,在社交平台發文道歉並稱「責無旁貸」,而張婉婷則解釋:一、見到阿聆的一些言行,直覺以為她會同意;二、承認採訪李慧詩時「有甩漏」。說法解釋不了有問題的做法。雖然張婉婷或有「同意書」做法律擋箭牌,加上香港未有肖像權,此片可能在法律上沒有犯法,但社會認受性已在公眾心目中失盡分數。此事除了張婉婷和英華校方有排煩外,相信香港電影評論學會也正在頭痛,事關「2022年度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」於上個月才選出這部戲為今屆最佳電影,之後要如何處理一部道德倫理受質疑的得獎片呢?學會需要認真思量。

故事教訓:想說好一個故事,但若當中手法和手段有問題,最終只會炮製出一個壞故事。

撰文 : 利嘉敏

欄名 : 攻關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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